史蘭嬉遊記: 11月 2015

2015年11月23日星期一

次郎君一歲生日快樂

次郎的足跡…

哥哥已在車上坐好，我接了你，打開車門，幫你說，「Hi！哥哥我來了！」將你放進汽座裡，哥哥向前，你是向後，你將手伸向哥哥，是那麼自然，你們就牽起了手。

就定位，我開車，放音樂，哥哥唱歌，你便拍手。你哼哼啊啊發表意見，我們沒人聽懂，便啊啊哼哼模仿唱和。一朗說，「弟弟沒有哭。」是呀！誰說搭車坐汽座需要呼天搶地？

回家後，你坐在地上，忽然手摸地板屁股一抬，然後直立立站起來，手臂微微張開，看起來就像是體操落地的標準動作那樣優雅。我開心地拍拍手，「挖塞，好棒！」你也給自己拍拍手，一個重心不穩又往後跌坐，接著我們笑成一團。

這只是尋常生活中的一個片段，而我們有許許多多的片段，累積起來已經一年。

你初來乍到便安穩吸吮乳汁的模樣，彷彿只是昨天的事，你一開始沒通過聽力測驗，我好幾個夜晚擔心掉淚，直到複檢過關。你哭泣時，哥哥會輕輕摸你安慰你「不要哭媽媽哥哥在這裡」，你眉開眼笑時，臉邊常鑽出兩個深深的酒窩，你從自在地躺著、趴著、翻身、到學習匍匐前進與站立，你會安靜等待，偶而也會舉手蹬屁股，恩阿恩啊大力爭取。

有行動能力之後，你開始不甘寂寞，無論哥哥如何大喊「nono」，試圖圍堵你的口水與雙手熱情攻勢，你還是勇往直前黏在哥哥屁股旁邊。你想一起看書，一起玩玩具，一起看iPad，一起吃cookie。

最新的一招是，瞄準哥哥的頭，頭對頭「扣」一下，然後坐下來無邪笑與拍拍手。

你努力向大北鼻的世界靠攏，而我們卻喜歡反過來模仿你。你揪著眉心看我旋開保溫瓶的蓋子，喝水，蓋上，旋緊。你伸手來拿，也想試試。這是你學我們。學站立，學走路，學拿湯匙吃飯，學捧著杯子喝水。我們也喜歡學你，學你恩啊亂叫，學你翻書（不是看書，純粹是翻過來翻過去），學你在地上爬，模仿你丟球的樣子（你做得好棒！）。就這麼簡單的學來學去，可以玩整個晚上。到底是哪裡好玩呢，明明是很無聊的遊戲呀。

你愛玩，更甚於吃，也甚於睡。哥哥吃完飯下桌，你也不吃了，搖頭閉嘴抗議也要下桌。或有時坐在高腳椅上明明打瞌睡了，抱你下來卻又馬上變成一尾活龍，到處爬來爬去。遊戲房有張床墊，你已能輕鬆爬上爬下，轉身從屁股跟腳下床的動作非常熟練。

你已經聽得懂自己的名字，抱抱，喝奶奶，吃飯，nono，拍拍手，和「Give me Five」。

你身高74公分，體重9公斤，一直是50%左右的中等身材。三顆牙，會站立和扶牆走路。開始吃副食品之後，體重增長速度變慢了，可能是爬行玩耍，體力消耗甚多，也可能是飯過半碗就開始不專心蠢蠢欲動。你給媽媽出功課，餐餐都得不一樣才要入口，好吧，媽媽會努力變換花樣，你再多吃一點好嗎？

次郎君，恭喜你，一歲嘍！生日快樂！你不再只是媽媽懷裡的小寶寶，你急於探索這個多采多姿的世界。

一朗哥哥剛來這個世界時，媽媽還不知道原來媽媽得要眼耳鼻口心都黏著新生兒才行：眼睛盯著耳朵聽著，擔心寶寶忽然學會翻身就掉下床，害怕沒聽到呼吸聲是否有什麼意外；鼻子得比尿布上的尿濕顯示還靈，一有大便味要迅速換掉免得紅屁屁；學習對一個不會說話沒有反應的小娃兒喃喃自語（據說這樣小孩會比較聰明），幾乎所有的心思都在寶寶身上。

一朗哥哥漸長，換次郎君你來報到，所有工作再來一輪，眼耳鼻口心黏著你，不分離。你知道這對大而化之的射手媽媽有多難嗎，我最不想學會的就是緊迫盯人，但卻這樣盯了三年。習慣成自然之後，新的功課卻是得學著放手，慢慢陪你，長成一個健康快樂，獨立自主的人，直到你準備好，成為一支挺拔的箭。

你們是弓，你們的孩子是被射出的生命的箭矢。

那射者瞄準無限之旅上的目標，用力將你彎曲，以使他的箭迅捷遠飛。

讓你欣然在射者的手中彎曲吧；

因為他既愛飛馳的箭，也愛穩健的弓。

You are the bows from which your children as living arrows are sent forth.

The archer sees the mark upon the path of the infinite, and He bends you with His might that His arrows may go swift and far.

Let your bending in the Archer's hand be for gladness;

For even as He loves the arrows that flies, so He loves also the bow that is stable.

-- Kahlil Gibran, "The Prophet"

滿五個月的快樂寶寶。